第四章 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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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商铺空间开阔，几排木质架子整齐摆置在商铺之内。
架子是原木色，不见上漆，但确是乌黑。
乌黑色的木架子上，暗棕色的天然纹路被木匠拼接，形成了一幅幅图案。
一柄柄长剑被横置在了架子上的每一格内的托架上，皆无鞘。
苏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每一次走进这铺子，都看花了眼。
这些长剑，最便宜的一柄都是一千碎源往上走。
“你来了。”商铺后有一座直通二楼的楼梯，楼梯上缓缓走下一名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面上即使挂着微笑也挡不住双眼之下的凌厉。
“陈大人您来了，小的刚准备去找您。”引领苏顾的小厮见到中年人的到来，赶忙弯腰说道。
“没事，苏顾一来我就知道了。”中年人摆摆手，径直走到了苏顾的身前。
苏顾才十五岁，身高不过五尺半，而中年男人站在苏顾身前，苏顾却只到他的胸膛位置。
“去，把苏顾那柄剑取过来。”陈大人说道。
“小的领命。”小厮一路小跑跑上了二楼。
“听说你挑掉了刘青道？”陈大人看着苏顾开口说道。
“对。”苏顾并不多说，只是平淡应答，言简意赅。
“有没有信心挑战真正的气阶高手？”陈大人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苏顾，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
“您说笑了，我挑战这些只是刚刚祈剑成功，还未真正开始修炼剑诀的人都得拿命去拼。真正的气阶高手，怕是随手一挥我就得死了。”
“大人，苏顾的剑拿来了。”这时小厮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抱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这盒子同样没有上漆，通体呈现暗红色。
苏顾看到小厮手中的盒子，眼神也是有些波动，忍不住上前了半步：“我打完今天这一场，再打一场，这柄剑就归我了吧？”
“按照约定，是的。”陈大人点了点头：“拿着吧，跟我去雪峰，你刚到这里我就知道了，你的斗剑在两场后，你之前还有一场斗剑，一场死斗。”
苏顾眼神一凝：“死斗？今天竟然有死斗？”
“嗯。”陈大人不再多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带上你的剑跟上。”
苏顾打开小厮手上的盒子，盒子里铺着一层淡白色的绒毛，绒毛之上躺着一柄无鞘长剑。
伸出手，握住剑柄，长剑被苏顾从盒子内取出，剑身上几条纹路纠缠，连成了“灯花”二字。
这长剑整体呈现墨青色，明明是金属打造，剑身却有着一丝竹木的纹路。
阳光透过门户照耀进来，攀上了墨青长剑，没有一丝金属光泽，就像是由竹木削成。
随着苏顾把长剑从盒子内取出，剑身之上响起了嗡鸣声。
“先帮我存着，斗完剑我再来取。”苏顾将手中的制式长剑塞给了小厮，反握墨青长剑跟着陈大人而去。
木制楼梯，落脚无声。
“你这次安排的对手是一名祈剑成功，却修炼剑诀失败之人。他养出了一缕气，但是仅此而已。三十年来一直没有办法养大那一缕气。天赋比不上刘青道，但是却胜在经验丰富。”
陈大人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说道。
苏顾手中握着长剑，手指在剑身上轻抹，不时发出的嗡鸣在苏顾耳边是那么悦耳。
陈大人听到了声响，脚步微微一顿：“按照我第一馆的规矩，你只要连胜十场，这柄剑就归你了。以你的实力，气阶之下，基本没有阻碍。”
苏顾闻言抬头，挽了一个剑花：“尽力而为。”
二楼同样摆满了木架，一柄柄长剑晃花了苏顾的眼睛。
二人一直走到最内的一座木架前，这木架上只有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与一路走来所见不同，并非横置，而是竖着挂在了架子上。
陈大人拇指在剑身上一抚，再伸手握住剑柄，向上拔出三寸。
嗡——
一道柔和的光幕从长剑之上弹出，光幕不断旋转，立在二人身前。
“跟上。”陈大人朝着前方一迈步，走进了光幕内，随即消失在了苏顾眼前。
苏顾握紧手中的墨青长剑，走进了光幕里。
光幕旋转，身影消失不见。
哒——
一声轻响，长剑重新归鞘。
二楼恢复了宁静，只有一柄柄长剑闪着寒光。
这商铺位于灵雀城北的一条不太起眼的街上，这一条街上有二十四家商铺。
此地在偌大的灵雀城内并不起眼，而苏顾也是在偶然的机会踏入了这里。
最初他以为这里只是一条比较冷清的商街。
以为第一馆只是一间普通的兵器铺子。
剑修爱剑，天经地义。
第一次踏入第一馆的苏顾，看着琳琅的长剑，脚下差点挪不动步。
可这些剑一看就知并非凡品，苏顾穷。
第一馆掌柜看到这个宛如钉在铺内地板上的少年，问他想不想挣钱？
十四岁的苏顾点头。
掌柜问苏顾想不想与人比剑？实战往往比埋头苦练更有效果。
十四岁的苏顾动了心。
掌柜最后问苏顾，想不想要一柄长剑？可以在铺内任选。
于是苏顾才知道，原来这是寻梅馆。
所谓寻梅，不过就是斗剑。
这个名字最初是谁所取，已经不得而知。只知道，有人曾经说过，斗剑叫起来不好听，像是莽夫打架，比不过寻梅文雅。
于是寻梅之名，便定了下来。
这里的每一间商铺都是一座寻梅馆，每一座寻梅馆都有自己的赌剑之所。
二十四商铺，二十四寻梅。
每一次斗剑开始，寻梅馆坐庄开盘，观者压注。有人一压翻身，也有人倾家荡产。
斗剑之人不论输赢，可获得寻梅馆一笔报酬。
斗剑分为普通斗剑与死斗。
普通斗剑只分胜负，死斗既分输赢又分生死。
说是斗剑，不如说是赌剑更实在。
而苏顾此时所在的第一馆，背后是灵雀城第一铸剑家族——陈家。
每一间寻梅馆身后都有一个家族。
二十四寻梅馆中有四大馆。分别是铸剑陈家第一馆，丹阁张家药馆，城主王家灵雀馆，以及灵雀城第一高手所在，段家无敌馆。
其余二十家，皆是灵雀主城之中家族，只是实力比起这三家，略次一筹。
苏顾自从与陈大人约定起，大约每月一场，已经打了八场。八次斗剑收获碎源两千有余，去掉这一段时间的消耗，如药费，购买制式长剑，补贴家用......
还剩一千五百有余。
苏顾不想要苏父知晓自己身上余钱，不然苏父必去赌坊赌完这点钱。
苏顾不给，苏父会去逼苏母。
剑器分凡灵，凡剑不论高低皆不入品。
凡剑之上为灵剑，灵剑有一丝灵性，可与剑主共同成长。
剑主温养灵剑，灵剑反哺剑主。
灵剑根据灵性强弱，剑身之上会生成莲花纹。最高三十六品，最低一品。
灵性高者成长快，上限高，对于剑主修炼大有裨益。
灵性低者成长慢，上限低。对于剑主修炼益处太低。
苏顾摸了摸手中“灯花”剑身上的莲纹，六品。
市面上常见的灵剑，最多也不过十二品罢了。
这柄剑在剑器铺子里，标价不会低于五千碎源。
苏顾眼前一花，只觉得视野里一片白茫茫。
入眼处是一座山顶被削平的山峰，山峰之上积雪耀眼。
山峰之下白云缭绕。
白云之上有五座悬空岛漂浮。
如今不过六月，天上却有着雪花不断飘落。
第一馆斗剑之所，雪峰。
山峰为擂台，五座悬浮岛，除了苏顾所在，其余皆是下注之人。
悬浮岛上有一层光幕笼罩，看不明确。
“到了。先观两场，第三场才轮到你。”陈大人说道。
苏顾向前一步，踩在雪上，发出轻响。
“好。”
“斗剑结束！山虎胜！
下一场！死斗！半刻钟后开始！”
中心山峰上，适时传来声音。
这商铺空间开阔，几排木质架子整齐摆置在商铺之内。
架子是原木色，不见上漆，但确是乌黑。
乌黑色的木架子上，暗棕色的天然纹路被木匠拼接，形成了一幅幅图案。
一柄柄长剑被横置在了架子上的每一格内的托架上，皆无鞘。
苏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每一次走进这铺子，都看花了眼。
这些长剑，最便宜的一柄都是一千碎源往上走。
“你来了。”商铺后有一座直通二楼的楼梯，楼梯上缓缓走下一名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面上即使挂着微笑也挡不住双眼之下的凌厉。
“陈大人您来了，小的刚准备去找您。”引领苏顾的小厮见到中年人的到来，赶忙弯腰说道。
“没事，苏顾一来我就知道了。”中年人摆摆手，径直走到了苏顾的身前。
苏顾才十五岁，身高不过五尺半，而中年男人站在苏顾身前，苏顾却只到他的胸膛位置。
“去，把苏顾那柄剑取过来。”陈大人说道。
“小的领命。”小厮一路小跑跑上了二楼。
“听说你挑掉了刘青道？”陈大人看着苏顾开口说道。
“对。”苏顾并不多说，只是平淡应答，言简意赅。
“有没有信心挑战真正的气阶高手？”陈大人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苏顾，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
“您说笑了，我挑战这些只是刚刚祈剑成功，还未真正开始修炼剑诀的人都得拿命去拼。真正的气阶高手，怕是随手一挥我就得死了。”
“大人，苏顾的剑拿来了。”这时小厮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抱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这盒子同样没有上漆，通体呈现暗红色。
苏顾看到小厮手中的盒子，眼神也是有些波动，忍不住上前了半步：“我打完今天这一场，再打一场，这柄剑就归我了吧？”
“按照约定，是的。”陈大人点了点头：“拿着吧，跟我去雪峰，你刚到这里我就知道了，你的斗剑在两场后，你之前还有一场斗剑，一场死斗。”
苏顾眼神一凝：“死斗？今天竟然有死斗？”
“嗯。”陈大人不再多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带上你的剑跟上。”
苏顾打开小厮手上的盒子，盒子里铺着一层淡白色的绒毛，绒毛之上躺着一柄无鞘长剑。
伸出手，握住剑柄，长剑被苏顾从盒子内取出，剑身上几条纹路纠缠，连成了“灯花”二字。
这长剑整体呈现墨青色，明明是金属打造，剑身却有着一丝竹木的纹路。
阳光透过门户照耀进来，攀上了墨青长剑，没有一丝金属光泽，就像是由竹木削成。
随着苏顾把长剑从盒子内取出，剑身之上响起了嗡鸣声。
“先帮我存着，斗完剑我再来取。”苏顾将手中的制式长剑塞给了小厮，反握墨青长剑跟着陈大人而去。
木制楼梯，落脚无声。
“你这次安排的对手是一名祈剑成功，却修炼剑诀失败之人。他养出了一缕气，但是仅此而已。三十年来一直没有办法养大那一缕气。天赋比不上刘青道，但是却胜在经验丰富。”
陈大人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说道。
苏顾手中握着长剑，手指在剑身上轻抹，不时发出的嗡鸣在苏顾耳边是那么悦耳。
陈大人听到了声响，脚步微微一顿：“按照我第一馆的规矩，你只要连胜十场，这柄剑就归你了。以你的实力，气阶之下，基本没有阻碍。”
苏顾闻言抬头，挽了一个剑花：“尽力而为。”
二楼同样摆满了木架，一柄柄长剑晃花了苏顾的眼睛。
二人一直走到最内的一座木架前，这木架上只有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与一路走来所见不同，并非横置，而是竖着挂在了架子上。
陈大人拇指在剑身上一抚，再伸手握住剑柄，向上拔出三寸。
嗡——
一道柔和的光幕从长剑之上弹出，光幕不断旋转，立在二人身前。
“跟上。”陈大人朝着前方一迈步，走进了光幕内，随即消失在了苏顾眼前。
苏顾握紧手中的墨青长剑，走进了光幕里。
光幕旋转，身影消失不见。
哒——
一声轻响，长剑重新归鞘。
二楼恢复了宁静，只有一柄柄长剑闪着寒光。
这商铺位于灵雀城北的一条不太起眼的街上，这一条街上有二十四家商铺。
此地在偌大的灵雀城内并不起眼，而苏顾也是在偶然的机会踏入了这里。
最初他以为这里只是一条比较冷清的商街。
以为第一馆只是一间普通的兵器铺子。
剑修爱剑，天经地义。
第一次踏入第一馆的苏顾，看着琳琅的长剑，脚下差点挪不动步。
可这些剑一看就知并非凡品，苏顾穷。
第一馆掌柜看到这个宛如钉在铺内地板上的少年，问他想不想挣钱？
十四岁的苏顾点头。
掌柜问苏顾想不想与人比剑？实战往往比埋头苦练更有效果。
十四岁的苏顾动了心。
掌柜最后问苏顾，想不想要一柄长剑？可以在铺内任选。
于是苏顾才知道，原来这是寻梅馆。
所谓寻梅，不过就是斗剑。
这个名字最初是谁所取，已经不得而知。只知道，有人曾经说过，斗剑叫起来不好听，像是莽夫打架，比不过寻梅文雅。
于是寻梅之名，便定了下来。
这里的每一间商铺都是一座寻梅馆，每一座寻梅馆都有自己的赌剑之所。
二十四商铺，二十四寻梅。
每一次斗剑开始，寻梅馆坐庄开盘，观者压注。有人一压翻身，也有人倾家荡产。
斗剑之人不论输赢，可获得寻梅馆一笔报酬。
斗剑分为普通斗剑与死斗。
普通斗剑只分胜负，死斗既分输赢又分生死。
说是斗剑，不如说是赌剑更实在。
而苏顾此时所在的第一馆，背后是灵雀城第一铸剑家族——陈家。
每一间寻梅馆身后都有一个家族。
二十四寻梅馆中有四大馆。分别是铸剑陈家第一馆，丹阁张家药馆，城主王家灵雀馆，以及灵雀城第一高手所在，段家无敌馆。
其余二十家，皆是灵雀主城之中家族，只是实力比起这三家，略次一筹。
苏顾自从与陈大人约定起，大约每月一场，已经打了八场。八次斗剑收获碎源两千有余，去掉这一段时间的消耗，如药费，购买制式长剑，补贴家用......
还剩一千五百有余。
苏顾不想要苏父知晓自己身上余钱，不然苏父必去赌坊赌完这点钱。
苏顾不给，苏父会去逼苏母。
剑器分凡灵，凡剑不论高低皆不入品。
凡剑之上为灵剑，灵剑有一丝灵性，可与剑主共同成长。
剑主温养灵剑，灵剑反哺剑主。
灵剑根据灵性强弱，剑身之上会生成莲花纹。最高三十六品，最低一品。
灵性高者成长快，上限高，对于剑主修炼大有裨益。
灵性低者成长慢，上限低。对于剑主修炼益处太低。
苏顾摸了摸手中“灯花”剑身上的莲纹，六品。
市面上常见的灵剑，最多也不过十二品罢了。
这柄剑在剑器铺子里，标价不会低于五千碎源。
苏顾眼前一花，只觉得视野里一片白茫茫。
入眼处是一座山顶被削平的山峰，山峰之上积雪耀眼。
山峰之下白云缭绕。
白云之上有五座悬空岛漂浮。
如今不过六月，天上却有着雪花不断飘落。
第一馆斗剑之所，雪峰。
山峰为擂台，五座悬浮岛，除了苏顾所在，其余皆是下注之人。
悬浮岛上有一层光幕笼罩，看不明确。
“到了。先观两场，第三场才轮到你。”陈大人说道。
苏顾向前一步，踩在雪上，发出轻响。
“好。”
“斗剑结束！山虎胜！
下一场！死斗！半刻钟后开始！”
中心山峰上，适时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