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时速与期中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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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绽草草地吃了几口早饭就收拾好书包去站台等待去往学校的公交。
01年中国的汽车保有量还没有远远没有达到后来的规模，在道路安全法规的制订上仍有许多缺失，就连酒驾入刑那都是九年以后的事情的了。在2001年，全国公安交通管理部门共受理道路交通事故案件约75.5万起，事故共造成10.6万人死亡，平均每天因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数已达300人。也就是说在中国每5分钟就有一人死于交通事故，由此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30.9亿元。
在这种背景下，东海市城区还没有完整的大车限行的规定。叶绽家离三中大概有五站的距离，在这条熟悉无比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大车不断穿梭，巨大的噪音让叶绽直皱眉头。此刻他竟然有点怀念前世居住的安静的小区和他那台凯迪拉克轿车，虽然城市的街道上还是人声鼎沸，但由于汽车主动降噪技术的不断进步，开车上班还是能够享受道路上的安宁。
十一月的清晨还是比较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湿哒哒的雾气。可能因为叶绽比平时还要早起了半个钟头并且没有晨跑，今天等公交的人并不多，整个站台只有几位老人和一个推着宝宝车的年轻少妇。叶绽看看时间大概还早，于是掏出了历史书开始默默复习这半个学期需要背诵的内容。
这时候那个带着孩子的少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叶绽一看，这女人掏出来的是三星今年刚刚推出的A288，售价六千多。这年头北京四环以内的商品房大概也就三千多一平，东海市这种三四线小城市的房价不过一千左右，价值六千多人民币的手机在当时是绝对的奢侈品。
这部手机是国内第一款双屏手机，翻盖外观设计，机身小巧玲珑，浅绿色的背光足以吸引大部分人羡慕的目光，尽管它在叶绽看来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不管什么年代有钱人还是真多啊，叶绽感叹了一声，继续看他的书。但没想到女人讲了几句话后跟电话那头吵了起来，声调突然拔高。
“刘东林，你别以为你能多挣点钱就可以对这个家庭不管不顾的，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不接？儿子从今天早上醒来后就开始低烧，你司机来不及赶过来，难道还来不及拉你去医院提前约好医生？你永远有开不完的会、挣不完的钱，但是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你知道这大冷天的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等公交是什么感受吗？”
叶绽有点无奈，好不容易用功一回，背个书都背不心静。叶绽本以为吵一会也就挂电话了，但少妇还在继续谴责她的丈夫，手舞足蹈的越说情绪越激动。
这里的站台并不是高出路面一块的台阶，而是有一个小小的坡度。年轻少妇只顾着打电话跟丈夫发火，浑然没有注意到此时脱离她控制的婴儿车已经带着宝宝从站台上滑了下去。
旁边等车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对此视若无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叶绽一看婴儿车都要溜到马路中间了，心想这也太危险了，连忙打算提醒一下孩子的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陡然发生了变化。一辆满载的重卡从远处驶来渐渐接近，但是因为薄雾的缘故，司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道路中间的婴儿车，于是卡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等到司机的视线中出现了路上的那个模糊的影子时，卡车已经行驶到大概只剩一百多米的距离之内了。
满载的大卡车刹车距离是多少？也许有两百米，也许有三百米，但是一百多米的距离是绝对刹不住的。深知这一点的卡车司机大惊之下连忙向一旁打方向盘并狠踩刹车，可是路面的湿滑让卡车即使在车头调转了方向之后，仍然倾斜着呼啸而来。
车轮与地面巨大的摩擦声异常刺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在打电话的孩子的妈妈转头一看，瞬间肝胆俱裂！她发疯般的想要冲过去，却明显来不及了，卡车在侧滑后车身严重倾斜，眼看就要把大概只有一周岁的小小身体压在车身之下。
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呆若木鸡，行动迟缓的他们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即将发生的惨剧，殊不知旁边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早在几秒钟之前就迅如闪电般地蹿了出去。
最早发现孩子滑到公路中间并且想要提醒孩子妈妈的叶绽当然是第一个注意到远处驶来的卡车的。然而经过计算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来不及冲过去抱起孩子后再脱离危险范围，如果卡车是直直冲过来的还好，但是那辆失控后横着滑过来并且将要倾倒的卡车，长长的车身几乎占据了整个路面。在这钢铁怪兽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怪力之下，一切敢于阻拦它的事物都会毫无悬念地被无情碾碎。
叶绽的心有些慌乱，手心和后背上也满是冷汗。冷静，一定要冷静！叶绽不断的在脑海中提醒自己。终于，在身体行动的瞬间他想到了一个绝地求生的办法。
咆哮的重卡，渺小的幼儿，和一个奋不顾身的单薄少年，他们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众神审判，下一秒人间即成炼狱！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冲到了婴儿车跟前的叶绽抱起孩子后借着奔跑的惯性一个飞铲从卡车的车底下钻了过去。这时候卡车正好倒地，车身几乎是擦着叶绽的头皮过去的，巨大的轰鸣声差点震破了叶绽的鼓膜。
由于用力过猛，叶绽的校服擦破了一大片，满身的泥土看起来甚是狼狈，高度紧张下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身体几近虚脱。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让叶绽泪崩。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叶绽庆幸之余不禁感叹三中校服的质量还真是差劲，是不是负责采购的后勤老师从中贪污了？
孩子的妈妈早就冲了过来，情绪失控之下一把接过孩子贴着自己儿子的小脸放声大哭。
这惊天动地的车祸让现场一度乱糟糟的，驾驶舱里爬出来的司机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后怕的差点昏倒，周围目睹一切的群众们“哗啦”一声冲过去把孩子和母亲围的水泄不通。叶绽就在这兵荒马乱之中挤出人群脱了破破烂烂的校服随手往地上一扔，赶着去考试的他伸手拦住一辆路过看热闹的出租车扬长而去，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大侠风范。
孩子的妈妈哭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挂着满脸的泪痕抬起头来四处寻找，也没发现刚才那个从让人绝望的危险之中果断冲过去抱起孩子杀出重围的大男孩。
她连连的向围观劝慰的人群问着：“刚才救人的孩子哪去了？刚才救人的孩子你们看到没有？”
大家也都回过神来，同时又有些羞愧。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恐惧、畏缩，会下意识把自己保护在安全的范围之中，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那个看起来仅仅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怎么就敢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压下来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钢铁巨兽，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孩子从车底穿过去。要知道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身体都抖得像筛糠了，恐怕连孩子都抱不稳吧？
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刚才的英雄，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无踪，于是纷纷表示没有看到那个少年的去向。只是其中一个大妈说那个男孩穿着身校服，看起来似乎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少妇又低头哭了起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嘴里喃喃说道：“谢谢，谢谢你。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你。”
***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还在为刚才他的所见兴奋不已，一个劲的和叶绽讨论着刚才的惊险。他没有看清叶绽的模样，只看见卡车将倾之际一个快如闪电的影子如同冰球一般贴着地面从车底滑了过去，随后倒下的车身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刚才你看到没有？钻车底救人啊！除了从电影上我这辈子还真没想到能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事情就在我眼前发生。就现在一想我还热血沸腾的，那救人的哥们真是个硬茬啊，他怎么就这么敢干！小兄弟，你刚才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没有？”
看到叶绽摇了摇头，司机砸着嘴连连叹息“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人连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叶绽虚荣心简直爆棚，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听着司机的话笑而不语。
叶绽到校的时候时间还很充裕，进门的时候还遇到了正好下了公交独自走来的秦夜歌，于是微笑着向她挥手打了个招呼：“嗨，早啊。”
夜歌看了上身只穿一件短袖、裤子上满是泥土的叶绽一眼，轻轻地蹙了下眉，道：“摔跤了？这么冷的天，你穿成这样？”然后朝着叶绽走过来。
叶绽盯着秦夜歌手里拿着的明显是之前套在她校服外面用来御寒的白色外套，心跳有些加速。“这只是个意外，今天是挺冷的......”叶绽指了指大门道：“一起走？”心里却一阵激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YY：难道夜歌要把她的外套给自己？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那件白色外套散发出的清香。
“不要，你身上味道好大，一会考完回班坐得离我远点。”夜歌用她白皙素净的小手捂着口鼻道：“麻烦让一下。”
靠！
叶绽悻悻地让开身子，看着秦夜歌毫不停留的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哀怨的跟在人家后面。大型考试期间三中要求本校学生都穿校服，于是叶绽进校门的时候因为没穿校服被负责检查的学生会值班人员记下扣了分。
想到一向极为注重班级量化分数的刘凤祥过后很可能会找他麻烦，叶绽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上午第一科考数学。坐在考场里，周围的考生和发卷老师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叶绽。叶绽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一边郁闷地想，刚才还在拍生死时速热血沸腾，现在却得老老实实的应付学校的考试，这他吗叫什么事啊？
但是想到那个被他救下的小小生命，叶绽第一次感觉他的重生不仅仅给了自己涅槃的机会，更让那些沿着命运轨迹本该坠落的流星们因为自己的介入得以重新绘出绚烂的星图。
第二天一早，叶绽草草地吃了几口早饭就收拾好书包去站台等待去往学校的公交。
01年中国的汽车保有量还没有远远没有达到后来的规模，在道路安全法规的制订上仍有许多缺失，就连酒驾入刑那都是九年以后的事情的了。在2001年，全国公安交通管理部门共受理道路交通事故案件约75.5万起，事故共造成10.6万人死亡，平均每天因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数已达300人。也就是说在中国每5分钟就有一人死于交通事故，由此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30.9亿元。
在这种背景下，东海市城区还没有完整的大车限行的规定。叶绽家离三中大概有五站的距离，在这条熟悉无比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大车不断穿梭，巨大的噪音让叶绽直皱眉头。此刻他竟然有点怀念前世居住的安静的小区和他那台凯迪拉克轿车，虽然城市的街道上还是人声鼎沸，但由于汽车主动降噪技术的不断进步，开车上班还是能够享受道路上的安宁。
十一月的清晨还是比较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湿哒哒的雾气。可能因为叶绽比平时还要早起了半个钟头并且没有晨跑，今天等公交的人并不多，整个站台只有几位老人和一个推着宝宝车的年轻少妇。叶绽看看时间大概还早，于是掏出了历史书开始默默复习这半个学期需要背诵的内容。
这时候那个带着孩子的少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叶绽一看，这女人掏出来的是三星今年刚刚推出的A288，售价六千多。这年头北京四环以内的商品房大概也就三千多一平，东海市这种三四线小城市的房价不过一千左右，价值六千多人民币的手机在当时是绝对的奢侈品。
这部手机是国内第一款双屏手机，翻盖外观设计，机身小巧玲珑，浅绿色的背光足以吸引大部分人羡慕的目光，尽管它在叶绽看来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不管什么年代有钱人还是真多啊，叶绽感叹了一声，继续看他的书。但没想到女人讲了几句话后跟电话那头吵了起来，声调突然拔高。
“刘东林，你别以为你能多挣点钱就可以对这个家庭不管不顾的，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不接？儿子从今天早上醒来后就开始低烧，你司机来不及赶过来，难道还来不及拉你去医院提前约好医生？你永远有开不完的会、挣不完的钱，但是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你知道这大冷天的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等公交是什么感受吗？”
叶绽有点无奈，好不容易用功一回，背个书都背不心静。叶绽本以为吵一会也就挂电话了，但少妇还在继续谴责她的丈夫，手舞足蹈的越说情绪越激动。
这里的站台并不是高出路面一块的台阶，而是有一个小小的坡度。年轻少妇只顾着打电话跟丈夫发火，浑然没有注意到此时脱离她控制的婴儿车已经带着宝宝从站台上滑了下去。
旁边等车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对此视若无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叶绽一看婴儿车都要溜到马路中间了，心想这也太危险了，连忙打算提醒一下孩子的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情况陡然发生了变化。一辆满载的重卡从远处驶来渐渐接近，但是因为薄雾的缘故，司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道路中间的婴儿车，于是卡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等到司机的视线中出现了路上的那个模糊的影子时，卡车已经行驶到大概只剩一百多米的距离之内了。
满载的大卡车刹车距离是多少？也许有两百米，也许有三百米，但是一百多米的距离是绝对刹不住的。深知这一点的卡车司机大惊之下连忙向一旁打方向盘并狠踩刹车，可是路面的湿滑让卡车即使在车头调转了方向之后，仍然倾斜着呼啸而来。
车轮与地面巨大的摩擦声异常刺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在打电话的孩子的妈妈转头一看，瞬间肝胆俱裂！她发疯般的想要冲过去，却明显来不及了，卡车在侧滑后车身严重倾斜，眼看就要把大概只有一周岁的小小身体压在车身之下。
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呆若木鸡，行动迟缓的他们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即将发生的惨剧，殊不知旁边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早在几秒钟之前就迅如闪电般地蹿了出去。
最早发现孩子滑到公路中间并且想要提醒孩子妈妈的叶绽当然是第一个注意到远处驶来的卡车的。然而经过计算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来不及冲过去抱起孩子后再脱离危险范围，如果卡车是直直冲过来的还好，但是那辆失控后横着滑过来并且将要倾倒的卡车，长长的车身几乎占据了整个路面。在这钢铁怪兽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怪力之下，一切敢于阻拦它的事物都会毫无悬念地被无情碾碎。
叶绽的心有些慌乱，手心和后背上也满是冷汗。冷静，一定要冷静！叶绽不断的在脑海中提醒自己。终于，在身体行动的瞬间他想到了一个绝地求生的办法。
咆哮的重卡，渺小的幼儿，和一个奋不顾身的单薄少年，他们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众神审判，下一秒人间即成炼狱！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冲到了婴儿车跟前的叶绽抱起孩子后借着奔跑的惯性一个飞铲从卡车的车底下钻了过去。这时候卡车正好倒地，车身几乎是擦着叶绽的头皮过去的，巨大的轰鸣声差点震破了叶绽的鼓膜。
由于用力过猛，叶绽的校服擦破了一大片，满身的泥土看起来甚是狼狈，高度紧张下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身体几近虚脱。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让叶绽泪崩。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叶绽庆幸之余不禁感叹三中校服的质量还真是差劲，是不是负责采购的后勤老师从中贪污了？
孩子的妈妈早就冲了过来，情绪失控之下一把接过孩子贴着自己儿子的小脸放声大哭。
这惊天动地的车祸让现场一度乱糟糟的，驾驶舱里爬出来的司机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后怕的差点昏倒，周围目睹一切的群众们“哗啦”一声冲过去把孩子和母亲围的水泄不通。叶绽就在这兵荒马乱之中挤出人群脱了破破烂烂的校服随手往地上一扔，赶着去考试的他伸手拦住一辆路过看热闹的出租车扬长而去，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大侠风范。
孩子的妈妈哭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挂着满脸的泪痕抬起头来四处寻找，也没发现刚才那个从让人绝望的危险之中果断冲过去抱起孩子杀出重围的大男孩。
她连连的向围观劝慰的人群问着：“刚才救人的孩子哪去了？刚才救人的孩子你们看到没有？”
大家也都回过神来，同时又有些羞愧。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恐惧、畏缩，会下意识把自己保护在安全的范围之中，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那个看起来仅仅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怎么就敢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压下来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钢铁巨兽，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孩子从车底穿过去。要知道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身体都抖得像筛糠了，恐怕连孩子都抱不稳吧？
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刚才的英雄，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无踪，于是纷纷表示没有看到那个少年的去向。只是其中一个大妈说那个男孩穿着身校服，看起来似乎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少妇又低头哭了起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嘴里喃喃说道：“谢谢，谢谢你。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你。”
***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还在为刚才他的所见兴奋不已，一个劲的和叶绽讨论着刚才的惊险。他没有看清叶绽的模样，只看见卡车将倾之际一个快如闪电的影子如同冰球一般贴着地面从车底滑了过去，随后倒下的车身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刚才你看到没有？钻车底救人啊！除了从电影上我这辈子还真没想到能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事情就在我眼前发生。就现在一想我还热血沸腾的，那救人的哥们真是个硬茬啊，他怎么就这么敢干！小兄弟，你刚才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没有？”
看到叶绽摇了摇头，司机砸着嘴连连叹息“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人连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叶绽虚荣心简直爆棚，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听着司机的话笑而不语。
叶绽到校的时候时间还很充裕，进门的时候还遇到了正好下了公交独自走来的秦夜歌，于是微笑着向她挥手打了个招呼：“嗨，早啊。”
夜歌看了上身只穿一件短袖、裤子上满是泥土的叶绽一眼，轻轻地蹙了下眉，道：“摔跤了？这么冷的天，你穿成这样？”然后朝着叶绽走过来。
叶绽盯着秦夜歌手里拿着的明显是之前套在她校服外面用来御寒的白色外套，心跳有些加速。“这只是个意外，今天是挺冷的......”叶绽指了指大门道：“一起走？”心里却一阵激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YY：难道夜歌要把她的外套给自己？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那件白色外套散发出的清香。
“不要，你身上味道好大，一会考完回班坐得离我远点。”夜歌用她白皙素净的小手捂着口鼻道：“麻烦让一下。”
靠！
叶绽悻悻地让开身子，看着秦夜歌毫不停留的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哀怨的跟在人家后面。大型考试期间三中要求本校学生都穿校服，于是叶绽进校门的时候因为没穿校服被负责检查的学生会值班人员记下扣了分。
想到一向极为注重班级量化分数的刘凤祥过后很可能会找他麻烦，叶绽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上午第一科考数学。坐在考场里，周围的考生和发卷老师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叶绽。叶绽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一边郁闷地想，刚才还在拍生死时速热血沸腾，现在却得老老实实的应付学校的考试，这他吗叫什么事啊？
但是想到那个被他救下的小小生命，叶绽第一次感觉他的重生不仅仅给了自己涅槃的机会，更让那些沿着命运轨迹本该坠落的流星们因为自己的介入得以重新绘出绚烂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