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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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湖南岸，靠近青翠山谷陡崖处有一道缓坡，随着阵法消散，春意复生，那道缓坡早已被绿油油的一片野草占据，变成了草甸，只是草甸最外围临崖处被谷外寒意所侵，才显得有些衰败枯凋。
莫山山和宁缺站在霜草之间，举目向远处那道雪崖方向望去，今日天空湛蓝纤净无尘，视野极好，然而空中总有无数肉眼看不到的微小颗粒，隔着十几里的距离，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那道雪崖上的画面，甚至连雪崖都看不到。
眼看不到雪崖不等于真的完全看不到，宁缺刚入洞玄，正是精神气息处于巅峰的时刻，平常便极为敏锐的感知更是敏锐到了极点，识海里竟是清清楚楚出现了一团极亮的光团，光团作金黄色异常明亮，边缘四散如同一朵美丽的花。
他被识海里出现的画面震惊，下意识里问道：“洞玄境……有这么强大？居然能感知到这么远距离的画面？”
莫山山望着十几里外的雪崖方向，若说道：“不是洞玄境能感知如此远的天地气息，而是因为隆庆也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他要破的乃是知命境，动静自然不小，此时他正要跨过那一步，数十年修行所得的道意及念力尽数渲泄至体外，对天地元气的干扰太强，所以你才能看到。”
宁缺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说道：“差一步也是差，终究还是我赢了。”
莫山山看着他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宁缺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告诉隆庆，我已经破境成功，既然输了赌约，稍后他便要自废雪山气海，那何必再这么辛苦的破境？现在认输动手或许能少些痛苦，若他真的晋入知命境界再自废，我觉着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莫山山看了宁缺一眼，心想隆庆此时距离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知命境界只差一步，马上便会成为大修行者，难道他还真的会履行赌约，舍弃自己一身修为和神殿身份？宁缺你平日里的表现不像这般天真无邪的呀？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告诉他他已经输了。”宁缺说道。
莫山山轻轻摇头，说道：“破境之时道心通明，你我能感觉到他，他的感知也是极端的敏锐，你先前破境的瞬间，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宁缺看着那道看不见的雪崖，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他还在等什么？”
隆庆一直在等花开，他身旁那根柴木上的那抹绿意早已勃发，十几片青绿肥嫩的叶儿上方有一朵粉粉的桃花，桃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瓣瓣绽放，一瓣两瓣缓缓伸展，娇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上面竟隐隐可以看到露珠几滴。
桃花已经开了四瓣，第五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空中展开。若最后的花瓣也完全展开，那便是盛开，那便是怒放，那便是知命。
道痴叶红鱼坐在雪崖另一处，她一直在为隆庆护法。
作为西陵神殿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她和隆庆皇子共掌裁决司，虽未明斗却有暗争，这些年来叶红鱼一直压着对方一头，此时隆庆眼看着便要入知命，但是她却并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她叶红鱼的对手的。
叶红鱼已经感应到先前那刻的天地之息变化，知道那个叫宁缺的书院弟子已经洞玄，虽有些出乎意料，她却也不在意。
对于隆庆跟宁缺的赌约问题，叶红鱼并不担心，因为她随时都能破入知命，再加上隆庆马上也要入知命了，己方这边就有两名知命境的高手，虽说有书痴莫山山护着宁缺，但是叶红鱼有自信能够将他们两个人全都留在这里。
青翠山谷深处传来的气息波动，清晰地传到了雪崖之上，隆庆知道宁缺已经破境。
隆庆睁开了双眼，整个人暴虐了许多，用右手拔出手中的长剑，左手托着自己的本命桃花，显化出无数冰晶，想着十几里外的宁缺的方向飞去。
叶红鱼见隆庆已然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的行为，她大声的对着隆庆和道：“隆庆，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要冲动”
大明湖南岸，莫山山正想着跟宁缺说些什么，却猛然的感觉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天地元气，她看到宁缺正要用手接住天空中散落的一朵桃花，提醒道：“宁缺，隆庆对你出手了！”
宁缺的左手被天空中散落的那一朵桃花划破了掌心，随即他见到了密密麻麻的冰晶向他撞来。
就在冰晶即将冲入宁缺身体的时候，莫山山在一瞬间画出一道神符，将她和宁缺包裹在里面，就此化解了宁缺的危机。
莫山山转身看向隆庆的方向，口含天地元气，对着相隔十余里的隆庆说道
“隆庆皇子，技不如人已是颜面尽失，出手偷袭更是落了下成，你可明白？”
隆庆的声音传来了“宁缺，我要你死！”i
莫山山心底一叹，隆庆终究是被宁缺打击的失了理智
“隆庆，既然本座是你们的见证人，那么你履行赌约吧！”
一道大符随着莫山山的话飘到了隆庆和叶红鱼的头顶，他们两个人就被直挺挺的暂停在了原地。
“不定符”叶红鱼艰难的说道。
莫山山又转身看向宁缺
“宁缺，你出手吧，了结与隆庆的赌约！”
宁缺随即把行李放到地上，取出一个沉重的桐木匣子，桐木匣子里搁着形状奇特的金属物体，这些金属物件表面黝黑，由无数根极细的金属丝编织绞弄而成，看上去蕴藏着极坚韧的力量。
宁缺取出匣中的金属物体，手指从上面微显粗糙的表面缓缓摩过，紧接着他加快了动作，随着金属构件的扣合声，一把浑体黝黑的金属弓迅速成形。
然后他开始上弦，又从深色箭筒里抽出一根微黑的合金箭。箭杆上密布着鳞般的细纹，不知被锻打了多少万次才能打出如此的效果，如果仔细望去，还能发现如鳞细纹间，还有一些更深刻的线条，那些是符线。
由世间独一无二书院打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元十三箭。
在茫茫天弃山间第二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宁缺深吸一口气，举起铁弓瞄准远方那道雪崖，右臂缓缓向后拉动，坚硬的铁弓随之微微变形，弓弦深陷入他的手指之间。
“隆庆，接受赌约的审判吧！”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了手指。
紧绷的弓弦擦着指腹高速回弹，带动符箭猛然射出！
锋利的箭簇从弓弣握手处瞬间前突，当它运行出某个距离后，弓弣处镶着的那颗金刚石，与金属箭杆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磨擦，被磨出极复杂剖面的金刚石锋，如同落在纸面上的蘸墨毫尖一般，极随意的在箭杆上画出一道线。
正是箭杆符文处的那片空白，正是那道符文的最后一笔。
箭尾最后离开弓弣处，不知道是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还是因为箭身上那道符文被激发的缘故，箭尾脱离弓身时，竟带出了一团乳白色的湍流，然后元十三箭消失在乳白色的湍流之中
隆庆虽然因为莫山山的神符动弹不得，但是他感到了远处传来天地气息波动，甚至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宁缺的敌意与杀意。
在这一箭穿过隆庆身体的时候，莫山山放开了不定符的限制。
隆庆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他愕然低头，向黑衣胸口望去，眼瞳瞬间变得无比悲恸
他黑色道袍覆盖着的胸口上开出了一朵血花，隆庆低头看着自己胸腹间那道透明的洞，身体缓缓颤抖起来，倒在了地上
宁缺的这一箭不仅毁了隆庆的本命桃花，同时也毁了他的气海雪山。
恢复行动能力的叶红鱼，飘至隆庆皇子身旁，神情凝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掌抚在隆庆的头顶，一道淡而纯和的道术气息自掌心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他的身体。
紧接着，她左袖一拂将一粒丸药塞进他唇中，然后掌风柔拍震碎推送入腹。
随着她简洁迅速的动作，隆庆胸腹间箭创溢出的血水神奇般地止住，一股极强烈的生命气息正在不停修补着隆庆的伤口。
这粒丸药是叶红鱼幼时自观中带出来的极品伤药，那道带着极浓生命气息的道术气息更是桃山秘学，凭此手段，她竟是生生把隆庆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一滴汗珠自叶红鱼鬓角滑落，瞬间被阴云下的雪风吹去不知何处，为了不让隆庆死去，她在短短瞬间内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叶红鱼看着昏迷被废的隆庆，凝视远处的莫山山和宁缺，眨了眨眼，随着她这一眨眼，雪崖之上发生了变化。
寒风卷着雪片围着她的身体呼啸而掠，渐渐变成一道极清晰的雪束，围着她的腰不停高速旋转，飘舞的红裙拖在身后的两根系带，被风拂起，轻点她腰间的雪束，仿佛墨笔毫尖入清水，腰间那束雪顿时变得鲜红无比。
莫山山注意力当下被远处一抹红色所吸引，她识海之中沉默安宁一片的世界里，忽然间绽开一朵极明亮的光团，那个光团是那般的白炽冰冷强大，比先前隆庆皇子破境之时的那些光线更加耀眼。
同为天下三痴，叶红鱼的骄傲在刚才被莫山山踩在脚下，于是她当即选择破境，要与莫山山一战。
“宁缺，你待会儿躲远点！”
宁缺听着莫山山说的话，也是一脸疑惑。忽然他的眉梢一挑，眼睛微感疼痛，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下。
宁缺感受到不远处的那个地方，陡然出现了一股比隆庆破境之时还要强大的昊天神辉气息，他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推断出雪崖上破境之人的身份，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极为震惊。
于是他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元十三箭，就在他将要搭弓射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莫山山的声音。
“宁缺，等她破境”
大明湖南岸，靠近青翠山谷陡崖处有一道缓坡，随着阵法消散，春意复生，那道缓坡早已被绿油油的一片野草占据，变成了草甸，只是草甸最外围临崖处被谷外寒意所侵，才显得有些衰败枯凋。
莫山山和宁缺站在霜草之间，举目向远处那道雪崖方向望去，今日天空湛蓝纤净无尘，视野极好，然而空中总有无数肉眼看不到的微小颗粒，隔着十几里的距离，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那道雪崖上的画面，甚至连雪崖都看不到。
眼看不到雪崖不等于真的完全看不到，宁缺刚入洞玄，正是精神气息处于巅峰的时刻，平常便极为敏锐的感知更是敏锐到了极点，识海里竟是清清楚楚出现了一团极亮的光团，光团作金黄色异常明亮，边缘四散如同一朵美丽的花。
他被识海里出现的画面震惊，下意识里问道：“洞玄境……有这么强大？居然能感知到这么远距离的画面？”
莫山山望着十几里外的雪崖方向，若说道：“不是洞玄境能感知如此远的天地气息，而是因为隆庆也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他要破的乃是知命境，动静自然不小，此时他正要跨过那一步，数十年修行所得的道意及念力尽数渲泄至体外，对天地元气的干扰太强，所以你才能看到。”
宁缺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说道：“差一步也是差，终究还是我赢了。”
莫山山看着他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宁缺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告诉隆庆，我已经破境成功，既然输了赌约，稍后他便要自废雪山气海，那何必再这么辛苦的破境？现在认输动手或许能少些痛苦，若他真的晋入知命境界再自废，我觉着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莫山山看了宁缺一眼，心想隆庆此时距离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知命境界只差一步，马上便会成为大修行者，难道他还真的会履行赌约，舍弃自己一身修为和神殿身份？宁缺你平日里的表现不像这般天真无邪的呀？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告诉他他已经输了。”宁缺说道。
莫山山轻轻摇头，说道：“破境之时道心通明，你我能感觉到他，他的感知也是极端的敏锐，你先前破境的瞬间，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宁缺看着那道看不见的雪崖，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他还在等什么？”
隆庆一直在等花开，他身旁那根柴木上的那抹绿意早已勃发，十几片青绿肥嫩的叶儿上方有一朵粉粉的桃花，桃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瓣瓣绽放，一瓣两瓣缓缓伸展，娇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上面竟隐隐可以看到露珠几滴。
桃花已经开了四瓣，第五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空中展开。若最后的花瓣也完全展开，那便是盛开，那便是怒放，那便是知命。
道痴叶红鱼坐在雪崖另一处，她一直在为隆庆护法。
作为西陵神殿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她和隆庆皇子共掌裁决司，虽未明斗却有暗争，这些年来叶红鱼一直压着对方一头，此时隆庆眼看着便要入知命，但是她却并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她叶红鱼的对手的。
叶红鱼已经感应到先前那刻的天地之息变化，知道那个叫宁缺的书院弟子已经洞玄，虽有些出乎意料，她却也不在意。
对于隆庆跟宁缺的赌约问题，叶红鱼并不担心，因为她随时都能破入知命，再加上隆庆马上也要入知命了，己方这边就有两名知命境的高手，虽说有书痴莫山山护着宁缺，但是叶红鱼有自信能够将他们两个人全都留在这里。
青翠山谷深处传来的气息波动，清晰地传到了雪崖之上，隆庆知道宁缺已经破境。
隆庆睁开了双眼，整个人暴虐了许多，用右手拔出手中的长剑，左手托着自己的本命桃花，显化出无数冰晶，想着十几里外的宁缺的方向飞去。
叶红鱼见隆庆已然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的行为，她大声的对着隆庆和道：“隆庆，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要冲动”
大明湖南岸，莫山山正想着跟宁缺说些什么，却猛然的感觉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天地元气，她看到宁缺正要用手接住天空中散落的一朵桃花，提醒道：“宁缺，隆庆对你出手了！”
宁缺的左手被天空中散落的那一朵桃花划破了掌心，随即他见到了密密麻麻的冰晶向他撞来。
就在冰晶即将冲入宁缺身体的时候，莫山山在一瞬间画出一道神符，将她和宁缺包裹在里面，就此化解了宁缺的危机。
莫山山转身看向隆庆的方向，口含天地元气，对着相隔十余里的隆庆说道
“隆庆皇子，技不如人已是颜面尽失，出手偷袭更是落了下成，你可明白？”
隆庆的声音传来了“宁缺，我要你死！”i
莫山山心底一叹，隆庆终究是被宁缺打击的失了理智
“隆庆，既然本座是你们的见证人，那么你履行赌约吧！”
一道大符随着莫山山的话飘到了隆庆和叶红鱼的头顶，他们两个人就被直挺挺的暂停在了原地。
“不定符”叶红鱼艰难的说道。
莫山山又转身看向宁缺
“宁缺，你出手吧，了结与隆庆的赌约！”
宁缺随即把行李放到地上，取出一个沉重的桐木匣子，桐木匣子里搁着形状奇特的金属物体，这些金属物件表面黝黑，由无数根极细的金属丝编织绞弄而成，看上去蕴藏着极坚韧的力量。
宁缺取出匣中的金属物体，手指从上面微显粗糙的表面缓缓摩过，紧接着他加快了动作，随着金属构件的扣合声，一把浑体黝黑的金属弓迅速成形。
然后他开始上弦，又从深色箭筒里抽出一根微黑的合金箭。箭杆上密布着鳞般的细纹，不知被锻打了多少万次才能打出如此的效果，如果仔细望去，还能发现如鳞细纹间，还有一些更深刻的线条，那些是符线。
由世间独一无二书院打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元十三箭。
在茫茫天弃山间第二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宁缺深吸一口气，举起铁弓瞄准远方那道雪崖，右臂缓缓向后拉动，坚硬的铁弓随之微微变形，弓弦深陷入他的手指之间。
“隆庆，接受赌约的审判吧！”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了手指。
紧绷的弓弦擦着指腹高速回弹，带动符箭猛然射出！
锋利的箭簇从弓弣握手处瞬间前突，当它运行出某个距离后，弓弣处镶着的那颗金刚石，与金属箭杆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磨擦，被磨出极复杂剖面的金刚石锋，如同落在纸面上的蘸墨毫尖一般，极随意的在箭杆上画出一道线。
正是箭杆符文处的那片空白，正是那道符文的最后一笔。
箭尾最后离开弓弣处，不知道是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还是因为箭身上那道符文被激发的缘故，箭尾脱离弓身时，竟带出了一团乳白色的湍流，然后元十三箭消失在乳白色的湍流之中
隆庆虽然因为莫山山的神符动弹不得，但是他感到了远处传来天地气息波动，甚至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宁缺的敌意与杀意。
在这一箭穿过隆庆身体的时候，莫山山放开了不定符的限制。
隆庆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他愕然低头，向黑衣胸口望去，眼瞳瞬间变得无比悲恸
他黑色道袍覆盖着的胸口上开出了一朵血花，隆庆低头看着自己胸腹间那道透明的洞，身体缓缓颤抖起来，倒在了地上
宁缺的这一箭不仅毁了隆庆的本命桃花，同时也毁了他的气海雪山。
恢复行动能力的叶红鱼，飘至隆庆皇子身旁，神情凝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掌抚在隆庆的头顶，一道淡而纯和的道术气息自掌心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他的身体。
紧接着，她左袖一拂将一粒丸药塞进他唇中，然后掌风柔拍震碎推送入腹。
随着她简洁迅速的动作，隆庆胸腹间箭创溢出的血水神奇般地止住，一股极强烈的生命气息正在不停修补着隆庆的伤口。
这粒丸药是叶红鱼幼时自观中带出来的极品伤药，那道带着极浓生命气息的道术气息更是桃山秘学，凭此手段，她竟是生生把隆庆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一滴汗珠自叶红鱼鬓角滑落，瞬间被阴云下的雪风吹去不知何处，为了不让隆庆死去，她在短短瞬间内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叶红鱼看着昏迷被废的隆庆，凝视远处的莫山山和宁缺，眨了眨眼，随着她这一眨眼，雪崖之上发生了变化。
寒风卷着雪片围着她的身体呼啸而掠，渐渐变成一道极清晰的雪束，围着她的腰不停高速旋转，飘舞的红裙拖在身后的两根系带，被风拂起，轻点她腰间的雪束，仿佛墨笔毫尖入清水，腰间那束雪顿时变得鲜红无比。
莫山山注意力当下被远处一抹红色所吸引，她识海之中沉默安宁一片的世界里，忽然间绽开一朵极明亮的光团，那个光团是那般的白炽冰冷强大，比先前隆庆皇子破境之时的那些光线更加耀眼。
同为天下三痴，叶红鱼的骄傲在刚才被莫山山踩在脚下，于是她当即选择破境，要与莫山山一战。
“宁缺，你待会儿躲远点！”
宁缺听着莫山山说的话，也是一脸疑惑。忽然他的眉梢一挑，眼睛微感疼痛，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下。
宁缺感受到不远处的那个地方，陡然出现了一股比隆庆破境之时还要强大的昊天神辉气息，他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推断出雪崖上破境之人的身份，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极为震惊。
于是他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元十三箭，就在他将要搭弓射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莫山山的声音。
“宁缺，等她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