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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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梳拢要怎么做？”陈凡穿了一身刚从成衣铺买回来的全身写满了福字的直裰，头上戴着公子巾，正在一本正经的请教李石湖关于‘梳拢’的问题。
李石湖告诉他，自己以前曾经梳拢过一位秦淮名妓，首次的聘礼送的是：长白山千年人参一对，上好的紫貂皮四件，五十两重赤金官宝十二双，和田宝玉两枚，宋代朱熹真迹一副，夜明珠三颗。”
“这要价值几多？为什么给那么多？”陈凡问道。
“正所谓三煤六聘，聘礼是要给六样的。大约价值两万两银子吧。”
陈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李石湖说：“这还只是聘礼，四色彩礼则更加贵重。有翠玉马一对，波斯七色宝石镶玉冠一顶，金刚石翡翠镶各色手镯带项链耳坠十六副，八宝沉香首饰盒带水晶明镜一具。价值大约五万两白银。”
“恩师，你要梳拢的是哪位？”李石湖说：“我要看看她的价位。”
“凤仙。欢喜冤家书寓的头牌。”
“哦，这为小娘子我是知道的，曲子唱得不错，就是人太冷了，说几句话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是不梳拢为好。夫子庙旁边的满翠翠，东街的张倩华都是不错的小娘子，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凡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这是情有独钟。”
“恩师就是恩师，口味太重了。”
“可是这聘礼和彩礼我可拿不出来。”
“只要恩师肯收下我这个弟子，这钱我出了。”李石湖嘿嘿的笑道。
“好！”陈凡管店家要了纸笔，写下了两行大字，递给李石湖：“那你就照样去买吧。买完了给凤仙姑娘送过去。”
李石湖拿过来一看，顿时愣了：“不是吧？”只见上面写着：“蜜饯甜糕一盒，甘果一盒，两斤装花雕一坛，一两重银锭一对。价值五两纹银。”
“恩师，就这点东西，凤仙肯定看不上眼。你老人家要是手头不方便，弟子可以效劳，何苦这么寒酸呢？”
“因为凤仙姑娘根本就不缺银子。”
“也未必。”李石湖说道：“我是知道她的，七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十一岁的时候卖身给一个大户，第二年就被老爷梳拢了，而后被卖到书寓，十四岁开始接客，遇到的鸨母非常刻薄，只怕没什么银子。”
“这是，凤仙的历史——你肯定——”
“肯定。”李石湖不好意思的笑道：“刚才跟恩师闹着玩的，其实我对这个凤仙也有兴趣，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早就另有所爱移情别恋了。恩师既然有兴趣，弟子一定倾囊相助，倾囊相助。”
“我也不用你倾囊相助，你只告诉我最近一次见到凤仙是什么时候？”
“昨天，逛街的时候。”
“……”陈凡心想：“原来这就是花无影，她也是个苦命人啊。”
“我还漏了一点，其实凤仙在十七岁上是嫁过人的，不过很倒霉的是，不久之后这人全家被杀，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消失了一年之后再次出现，就在欢喜冤家里面了。”
“她的夫家是——”
“扬州城的大盐商苏三茂的公子苏青。人称铁扇子，就是打不开的废物。从小体弱多病，半死不活，估计上炕都费劲，难怪他死了之后，凤仙又跑到书寓里面去，大概是前些年憋屈坏了，想要发泄一下。”
陈凡想不出来花无影诛杀龟田二郎和苏青全家被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隐隐的感觉到一定会有一些联系。
于是说道：“别废话了，赶快替我送礼。”
礼物送进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里面就传出消息：“凤仙姑娘病了，但虽然病了，还是要坚持和陈爷见一面，就请陈爷夜间来。”李石湖表示灰常灰常的奇怪，因为这并不是凤仙一向的做事风格。
稍微晚一点，陈凡和李石湖来到了欢喜冤家书寓。因为有李石湖的虎威，陈凡也狐假虎威了一把，此次受到的隆重待遇，远超前几次。
“我这位——恩师，来找凤仙姑娘，让他下来吧。”李石湖用扇子指着赵厅趸的头。
赵厅趸赶忙说：“知道两位爷要来，姑娘早就在准备了，只是现在不凑巧，还在试衣服呢？要盛装接待两位呢。”
“一位，一位。我找别人。”李石湖赶忙解释。
“衣服已经试好了，就请上来吧。”栏杆上出现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圆圆的脸，笑起来两个圆圆的小酒窝：“哦，那位是陈公子？”
“我就是！”
小丫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极有兴趣的笑意：“陈公子送来的聘礼，我家小姐已经收下了，就请公子上楼一叙。”
陈凡撩起直裰快步上楼，小丫头银铃般笑着跑了。
陈凡在门口遇到了沈玉锁，他并不认得沈玉锁，沈玉锁也不认得他。但沈玉锁能猜到是他，而他猜不到沈玉锁。
擦身而过的时候，沈玉锁偷偷地问刚才的小丫头：“这就是陈恶魔？”小丫头阿巧爽快的点了点头：“嗯，嗯！”
陈凡被沈玉锁的姿容所慑，一进门就傻乎乎的问道：“刚才门外的姑娘是谁呀？”
屏风后面有个酸溜溜的声音说道：“公子今天来到底是找门外的姑娘，还是找门内的姑娘？”
陈凡心里一动连忙笑道：“我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然后他看到屏风被人推开，身着盛装的凤仙出现在屏风后面，窗户旁边。
凤仙看着窗外说：“刚才的那位姑娘是做衣服的，名叫沈玉锁，你现在追下去的话，还来得及。”
“我没兴趣。”陈凡说道：“你知道我的来意？不然也不会看上我那点微薄的礼物，其实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薄礼，我也不敢肯定是你做的！说白了，姑娘找我来就是摊牌的，你知道我是一名捕快，对吧？”
说着他从手里掏出半把匕首，扔在了桌子上：“物归原主。”凤仙从袖子里掏出刀柄套上去，刚好天衣无缝。
“我早就知道你是花无影，我还知道你和龟田二郎还有柳生咸平合作作案数次，刑部的邸报上写明了，扬州的四大盐商都是死在你的手上，脏银数目达到一百万两。花姑娘的手笔真的很大呀？”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龟田二郎和柳生咸平？”陈凡说道：“我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凭借这种特殊本领我看出龟田二郎和柳生咸平生前都有行房的痕迹，这也是他们没穿内衣的原因。”
“花姑娘勾引柳生咸平，又让龟田二郎来捉奸。龟田二郎于是毒死柳生咸平，而你花言巧语取得了龟田二郎的信任，也许，你说你是被迫的。然后你灌醉了龟田二郎，趁机下毒手用匕首刺他——”
“可是你仍然低估了龟田二郎，所以在最后关头你受了重伤，无法拔出匕首，只能把匕首砸进龟田二郎的身体之中——此时你的帮手来了——这个帮手是谁？”
楼上四面皆窗，视野极广。花无影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察觉陈凡走进来一样。
陈凡却来到他的身后，低声道：“此时夜深人静，万籁无声，花娘子独自凭栏，看着一户户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一家的悲欢离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触？你这一生杀了多少人，他们的家人此刻又作何感想呢？”
“姑娘为了谋财害命，不惜卖身为娼，如此隐藏身份的手段，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难怪就连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找不到你的一点踪迹。”
“你说完了吗？”花无影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说完了，妾身要去方便一下，就麻烦你在这里等。当然，你也可以走。”
“我等！”
陈凡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凤仙出来，忽然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跑了！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向凤仙走去的方向追去，楼道里的灯笼灭了，隐约中被什么挡住了，那东西卡在楼道两面墙壁之间，比腰还高，真是钻也钻不过去，跳也没那个能力。
于是陈凡双臂用力，咔嚓一声，把那东西卸了下来，捧在手上——
此时忽然有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似乎有几十人同时到场。而且他们手里提着灯笼，把现场照的雪亮。
一个相貌堂堂，两眼有神，笑容虽然可亲，看起来却很威严的人，穿一件质料极好的蓝色直裰，身上几乎没有配饰，胡须很气派的人联袂吴有才大人，大踏步的出现在陈凡的面前，怒视着吴有才喝道：“贵县，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凡这才发现原来书寓的楼下早已空空如也，不见人踪了。而他的手正捧着一把镔铁打造的长枪，足有三十几斤重，在他眼前两步远的地方，倒着一具美丽新鲜的身体，胸口有一个透明的大窟窿，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不是花无影又是谁？
偏偏，陈凡觉得那个透明窟窿的尺寸和自己手上的长枪很般配，那么这东西应该就是凶器，凶器自然要拿在凶手的手上。
我不是凶手！陈凡大声喊道。
“到底梳拢要怎么做？”陈凡穿了一身刚从成衣铺买回来的全身写满了福字的直裰，头上戴着公子巾，正在一本正经的请教李石湖关于‘梳拢’的问题。
李石湖告诉他，自己以前曾经梳拢过一位秦淮名妓，首次的聘礼送的是：长白山千年人参一对，上好的紫貂皮四件，五十两重赤金官宝十二双，和田宝玉两枚，宋代朱熹真迹一副，夜明珠三颗。”
“这要价值几多？为什么给那么多？”陈凡问道。
“正所谓三煤六聘，聘礼是要给六样的。大约价值两万两银子吧。”
陈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李石湖说：“这还只是聘礼，四色彩礼则更加贵重。有翠玉马一对，波斯七色宝石镶玉冠一顶，金刚石翡翠镶各色手镯带项链耳坠十六副，八宝沉香首饰盒带水晶明镜一具。价值大约五万两白银。”
“恩师，你要梳拢的是哪位？”李石湖说：“我要看看她的价位。”
“凤仙。欢喜冤家书寓的头牌。”
“哦，这为小娘子我是知道的，曲子唱得不错，就是人太冷了，说几句话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是不梳拢为好。夫子庙旁边的满翠翠，东街的张倩华都是不错的小娘子，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凡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这是情有独钟。”
“恩师就是恩师，口味太重了。”
“可是这聘礼和彩礼我可拿不出来。”
“只要恩师肯收下我这个弟子，这钱我出了。”李石湖嘿嘿的笑道。
“好！”陈凡管店家要了纸笔，写下了两行大字，递给李石湖：“那你就照样去买吧。买完了给凤仙姑娘送过去。”
李石湖拿过来一看，顿时愣了：“不是吧？”只见上面写着：“蜜饯甜糕一盒，甘果一盒，两斤装花雕一坛，一两重银锭一对。价值五两纹银。”
“恩师，就这点东西，凤仙肯定看不上眼。你老人家要是手头不方便，弟子可以效劳，何苦这么寒酸呢？”
“因为凤仙姑娘根本就不缺银子。”
“也未必。”李石湖说道：“我是知道她的，七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十一岁的时候卖身给一个大户，第二年就被老爷梳拢了，而后被卖到书寓，十四岁开始接客，遇到的鸨母非常刻薄，只怕没什么银子。”
“这是，凤仙的历史——你肯定——”
“肯定。”李石湖不好意思的笑道：“刚才跟恩师闹着玩的，其实我对这个凤仙也有兴趣，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早就另有所爱移情别恋了。恩师既然有兴趣，弟子一定倾囊相助，倾囊相助。”
“我也不用你倾囊相助，你只告诉我最近一次见到凤仙是什么时候？”
“昨天，逛街的时候。”
“……”陈凡心想：“原来这就是花无影，她也是个苦命人啊。”
“我还漏了一点，其实凤仙在十七岁上是嫁过人的，不过很倒霉的是，不久之后这人全家被杀，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消失了一年之后再次出现，就在欢喜冤家里面了。”
“她的夫家是——”
“扬州城的大盐商苏三茂的公子苏青。人称铁扇子，就是打不开的废物。从小体弱多病，半死不活，估计上炕都费劲，难怪他死了之后，凤仙又跑到书寓里面去，大概是前些年憋屈坏了，想要发泄一下。”
陈凡想不出来花无影诛杀龟田二郎和苏青全家被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隐隐的感觉到一定会有一些联系。
于是说道：“别废话了，赶快替我送礼。”
礼物送进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里面就传出消息：“凤仙姑娘病了，但虽然病了，还是要坚持和陈爷见一面，就请陈爷夜间来。”李石湖表示灰常灰常的奇怪，因为这并不是凤仙一向的做事风格。
稍微晚一点，陈凡和李石湖来到了欢喜冤家书寓。因为有李石湖的虎威，陈凡也狐假虎威了一把，此次受到的隆重待遇，远超前几次。
“我这位——恩师，来找凤仙姑娘，让他下来吧。”李石湖用扇子指着赵厅趸的头。
赵厅趸赶忙说：“知道两位爷要来，姑娘早就在准备了，只是现在不凑巧，还在试衣服呢？要盛装接待两位呢。”
“一位，一位。我找别人。”李石湖赶忙解释。
“衣服已经试好了，就请上来吧。”栏杆上出现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圆圆的脸，笑起来两个圆圆的小酒窝：“哦，那位是陈公子？”
“我就是！”
小丫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极有兴趣的笑意：“陈公子送来的聘礼，我家小姐已经收下了，就请公子上楼一叙。”
陈凡撩起直裰快步上楼，小丫头银铃般笑着跑了。
陈凡在门口遇到了沈玉锁，他并不认得沈玉锁，沈玉锁也不认得他。但沈玉锁能猜到是他，而他猜不到沈玉锁。
擦身而过的时候，沈玉锁偷偷地问刚才的小丫头：“这就是陈恶魔？”小丫头阿巧爽快的点了点头：“嗯，嗯！”
陈凡被沈玉锁的姿容所慑，一进门就傻乎乎的问道：“刚才门外的姑娘是谁呀？”
屏风后面有个酸溜溜的声音说道：“公子今天来到底是找门外的姑娘，还是找门内的姑娘？”
陈凡心里一动连忙笑道：“我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然后他看到屏风被人推开，身着盛装的凤仙出现在屏风后面，窗户旁边。
凤仙看着窗外说：“刚才的那位姑娘是做衣服的，名叫沈玉锁，你现在追下去的话，还来得及。”
“我没兴趣。”陈凡说道：“你知道我的来意？不然也不会看上我那点微薄的礼物，其实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薄礼，我也不敢肯定是你做的！说白了，姑娘找我来就是摊牌的，你知道我是一名捕快，对吧？”
说着他从手里掏出半把匕首，扔在了桌子上：“物归原主。”凤仙从袖子里掏出刀柄套上去，刚好天衣无缝。
“我早就知道你是花无影，我还知道你和龟田二郎还有柳生咸平合作作案数次，刑部的邸报上写明了，扬州的四大盐商都是死在你的手上，脏银数目达到一百万两。花姑娘的手笔真的很大呀？”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龟田二郎和柳生咸平？”陈凡说道：“我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凭借这种特殊本领我看出龟田二郎和柳生咸平生前都有行房的痕迹，这也是他们没穿内衣的原因。”
“花姑娘勾引柳生咸平，又让龟田二郎来捉奸。龟田二郎于是毒死柳生咸平，而你花言巧语取得了龟田二郎的信任，也许，你说你是被迫的。然后你灌醉了龟田二郎，趁机下毒手用匕首刺他——”
“可是你仍然低估了龟田二郎，所以在最后关头你受了重伤，无法拔出匕首，只能把匕首砸进龟田二郎的身体之中——此时你的帮手来了——这个帮手是谁？”
楼上四面皆窗，视野极广。花无影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察觉陈凡走进来一样。
陈凡却来到他的身后，低声道：“此时夜深人静，万籁无声，花娘子独自凭栏，看着一户户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一家的悲欢离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触？你这一生杀了多少人，他们的家人此刻又作何感想呢？”
“姑娘为了谋财害命，不惜卖身为娼，如此隐藏身份的手段，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难怪就连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找不到你的一点踪迹。”
“你说完了吗？”花无影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说完了，妾身要去方便一下，就麻烦你在这里等。当然，你也可以走。”
“我等！”
陈凡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凤仙出来，忽然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跑了！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向凤仙走去的方向追去，楼道里的灯笼灭了，隐约中被什么挡住了，那东西卡在楼道两面墙壁之间，比腰还高，真是钻也钻不过去，跳也没那个能力。
于是陈凡双臂用力，咔嚓一声，把那东西卸了下来，捧在手上——
此时忽然有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似乎有几十人同时到场。而且他们手里提着灯笼，把现场照的雪亮。
一个相貌堂堂，两眼有神，笑容虽然可亲，看起来却很威严的人，穿一件质料极好的蓝色直裰，身上几乎没有配饰，胡须很气派的人联袂吴有才大人，大踏步的出现在陈凡的面前，怒视着吴有才喝道：“贵县，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凡这才发现原来书寓的楼下早已空空如也，不见人踪了。而他的手正捧着一把镔铁打造的长枪，足有三十几斤重，在他眼前两步远的地方，倒着一具美丽新鲜的身体，胸口有一个透明的大窟窿，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不是花无影又是谁？
偏偏，陈凡觉得那个透明窟窿的尺寸和自己手上的长枪很般配，那么这东西应该就是凶器，凶器自然要拿在凶手的手上。
我不是凶手！陈凡大声喊道。